突然諗起三年前,去喬治亞旅行既一件小事。
嗰日我去到首都提比里斯,約咗喺嗰度嚟嘅大學舊同學,仲有佢嘅朋友,去城北的酒館敘舊。 一開始,我哋只係喺度講返喺倫敦讀書嗰時嘅事, 各自事業有咩發展, 又或者其中一位最近屋企喺東面嘅Kakheti地方買咗個葡萄園咁啦 。但過咗一陣,又飲咗一兩杯,竟然同佢哋傾起喬治亞政治。
作客人哋地方,又多年未見過,貿貿然講呢啲其實有啲魯莽。 只好怪喬治亞嘅紅橙白酒實在好飲,葡萄美酒水晶杯確係有功效。 一齊去嘅穆醫生冇飲酒,就唔會犯同樣嘅錯。
自玫瑰革命(2003年)以嚟,喬治亞都幾親西方。 路牌都有英文,同年青人溝通基本上亦都可以用英文,周不時會見佢哋喺《經濟學人》賣廣告做投資推廣。街上面嘅 歐盟旗同國旗差唔多咁多,唔講仲以為係歐盟成員國添。事實上,喬治亞連歐盟候選國都唔係。
於是我講咗句,歐美雖然國力強盛,但係啲人民錫身, 有咩事起上嚟唔可以靠佢哋出力幫拖。 2008年俄羅斯同喬治亞打嘅南奧塞梯戰爭, 2014年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嘅克里米亞, 歐美基本上都係口惠而實不至,恐怕唔可以齋靠佢哋。同檯嘅朋友就話, 民主化之後政治、文化都係同歐洲比較夾, 況且咁樣經貿上亦都有好處。
如是者,傾咗半杯酒嘅時間到,朋友平靜但係又堅定咁望住我, 講咗句:「Well, it’s the path people of this country have chosen」。
嗰一刻,我先至留意到自己嘅失禮。作為一個外人,我或者係睇過吓啲新聞,讀過一本半本書,但始終冇用到同理心去代入喬治亞民族嘅情感,佢哋同俄國嘅多年恩怨,試圖同佢哋感同身受。
人喺一個共同體裏面,唔單止分擔痛苦、分享榮耀。每個成員憑自由意志行動嘅結果,都好受彼此嘅選擇影響;因此好合理地,會睇其他人做咩去決定咩先至叫係好,自己應該做啲咩。而群體成員嘅取向同偏好,亦都好難靠個體嘅力量喺一時三刻改變。但呢啲咁嘅諗法、背景,外邊嚟嘅人未必會即刻明白。
今日聽到抱怨,話香港搞成咁,出面嘅人、外面嚟香港住嘅人仲可以咁冷漠。講吓講吓,就諗起呢件事。
提比里斯的喬治亞菜館。自攝於2017年9月9日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