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ursday 3 August 2017

國境之南

早前寫到爵士樂《South of the Border》,便上網找來聽。以下是原唱者Gene Autry在1939年為其主演的同名電影灌錄的版本。法蘭仙納杜拉1953年也唱過這首歌,網上不難找到。原來曾幾何時,美國和香港一樣,也常有歌影兩棲的藝人。後來大概是市場漸大,從事者專注其一已經足夠,術業有專攻,便不再分神兼顧。

在村上的《國境之南 太陽之西》裏面,島本和阿始聽的是Nat King Cole(納金高)的唱片。但上網一查,卻發現納金高從來沒有灌錄過這首歌。但這有甚麼所謂呢;小說裏的情節,也許也只是想像的產物。

我懷疑,如果村上從島本的視角寫小說的話,阿始的角色或許就是歌中的南國女子。但這本來就是常見的故事大綱;把情節分拆重組,把男女主角的戲份對調,也還是同樣的,可能每月每天在世界不同角落發生的故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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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n she sighed as she whispered mañana
Never dreaming that we were parting
And I lied as I whispered mañana
For our tomorrow never came
「明天再說吧。」島本說。「明天,我會甚麼都告訴你。所以現在你甚麼都不要問。今天還是甚麼都不知道比較好。如果我現在說出來,你會永遠回不了原來的地方噢。」

「反正我已經不回去原來的地方了啊,島本。而且說不定明天不會來呢。而且如果明天沒來,那麼我就永遠完全不知道妳心中抱著甚麼樣的事了。」

「如果明天真的不來倒好了。」島本說。「如果明天不來,你就可以甚麼都不知道了。」

( 《國境之南 太陽之西》,頁209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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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outh of the border, I jumped back one day
There in a veil of white, by the candlelight, she knelt to pray
The mission bells told me that I mustn't stay
South of the border, down Mexico way
明天當然是來了。可是醒來時,卻只剩我一個人。雨已經完全停了,透明光亮的晨光從臥室窗口射進來。 時鐘指着九時過,床上沒有島本的身影。[...]我想會不會有甚麼留言之類的,我在家裏每個角落都找遍了,但甚麼也沒有。連她曾經來過的痕跡也沒有。

島本不見蹤影之後屋子裏空蕩蕩的令人窒息,好像空氣中混雜了甚麼粗粗的粒子似的,吸進空氣時覺得喉嚨好像被卡住似的。然後我想起了唱片。她送給我的納金高的老唱片。但不管怎麼走都沒看見那唱片。島本走的時候似乎也把那一起帶走了。

島本又從我眼前消失了。這次既沒有可能也沒有暫時。

( 《國境之南 太陽之西》,頁210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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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西班牙語裏面,mañana的意思是明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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